第11章
他仰着头,摇晃着我,念叨着: “我们都是上帝的不肖子孙,谁也得不到宽恕,谁也得不到……” 桌子上还点着蜡烛,可窗外的曙色已经很重了。 姥爷低头问我: “怎么样了?哪儿疼?” 浑身都疼,头很沉,可我不想说。 周围的一切太奇怪了:大厅里的椅子上...
他仰着头,摇晃着我,念叨着: “我们都是上帝的不肖子孙,谁也得不到宽恕,谁也得不到……” 桌子上还点着蜡烛,可窗外的曙色已经很重了。 姥爷低头问我: “怎么样了?哪儿疼?” 浑身都疼,头很沉,可我不想说。 周围的一切太奇怪了:大厅里的椅子上...
突然,姥爷拍了我一下,兴致勃勃地要教我认字。他手里有一本小小的新书,不知是从哪儿来的。 “来来来,小鬼,你这个高颧骨的家伙,你看看这是什么字?” 我回答了。 “啊,对了!这个呢?” 我又回答。 “不对,混蛋!” 屋子里不停地响起了他的咆哮:...
“人和人的亲近,不是钱能买到的。我想跟他学法国话,可线母亲不让。她把我领到神父那儿,神父找人打了我一顿,还控告了那个军官。 “唉,宝贝儿,那会儿的日子太难了,你有赶上,别人代你受了那份儿罪……” 天完全黑了下来。 姥爷在黑暗中好像突然变大了...
“很好,你可以动手,把他或打我都行!” 姥姥悄悄对我说: “快,跑到上面的小窗户那儿去,你舅舅米哈伊尔一露面,你就赶快下来告诉我们!” 受此重任,我感到十分骄傲。 我一丝不苟地注视着街道。 尘封上埋的街道上,鹅卵石像一个个肿疤,近处的肿疱大...
你说他像谁?” 姥姥开始痛苦地呻吟了。 忍一忍吧,我已经叫人去找正骨婆了! “老太婆,他们这是要我们现在就死啊!” “把财产都给他们吧……” “那瓦尔瓦拉呢?” 他们谈了很久。 姥姥的声音低沉而无力,姥爷却大吵大闹。 一会儿,来了个小老太婆...
我不相信上帝会如此残忍。 我想,这一切都是姥爷的想象,目的是吓住我,让我怕他而不是怕上帝。 我直截了当地回答: “当然!你敢不听?” “那,姥姥为什么不这么说?” “她是个老糊涂!”他严厉地说。 “她不识字,没脑筋,我一句不让她跟你谈这些大...
每到过节的时候,她就会出现在街头。 她身材高大,头发蓬乱,唱着猥亵的歌儿。 所有的人都躲着她,躲到大门后面、墙角里。 她从大街上一走,好像就把街给扫净了。 她有的时候用可怕的长声不停地嚎着: “我的孩子们啊,你们在哪儿啊?” 我问姥姥,这是...
别人接过去以后,他要看看自己的手,如果上面有那么一滴两滴的果酱,他就会舔掉。 此外,彼德萝娜带了一瓶樱桃洒,快乐女人带了糖果。 于是,姥姥,最喜欢的娱乐——宴会——开始了。 秋雨绵绵,秋风呜呜,树枝摇曳,外面又冷又湿,里面却是温暖如春,大家...
我经他这么一推、一眨眼睛,就觉得好像所见到的东西就特别有意义了,一下子就记到了心里。 比如,一只猫跑到一潭水前猛地停住了,它瞅着自己在水中的影子,举起爪子要去抓! “好事怀”说: “猫总是很多疑的……” 大公鸡往篱笆上飞,差一点掉下去,它显...
“伯爵小姐有位丈夫叫马蒙德·伊里奇——她的丈夫很多,经常换!——是位军人,啊,那枪法,简直无与伦比! “他只用那种单个儿的大子弹,不用这样的一大把小东西!” “他让傻子伊格纳什加站在远处,在他腰上系一个小瓶子,瓶子悬在他的两腿之间。 “‘啪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