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我哥哥杰姆快满十三岁的时候,胳膊肘遭受了一次严重的骨折。等到伤痛痊愈,他也不再担惊受怕,唯恐永远也玩不成橄榄球之后,就很少想到自己受伤的事儿了。事情的结果是,他的左胳膊比右胳膊稍微短了点儿;站立或者走路的时候,左手手背与身体成直角,拇指...
我哥哥杰姆快满十三岁的时候,胳膊肘遭受了一次严重的骨折。等到伤痛痊愈,他也不再担惊受怕,唯恐永远也玩不成橄榄球之后,就很少想到自己受伤的事儿了。事情的结果是,他的左胳膊比右胳膊稍微短了点儿;站立或者走路的时候,左手手背与身体成直角,拇指...
九月初,迪尔离开我们,回默里迪恩去了。我们送他上了五点钟的长途汽车。没有了他,我有些闷闷不乐,幸好想起再过一个星期我就要上学了。我还从来没有这么急切地盼望过什么。冬天,我经常在树屋里一待就是好几个钟头,往学校操场张望,用杰姆给我的双倍望...
我在操场上一把逮住了沃尔特· 坎宁安,这让我心里高兴了点儿,可是当我正要把他的鼻子按在土里来回乱蹭的时候,杰姆走过来喝住了我。“你个子比他还大呢。”他说。 “可他跟你差不多大,”我说,“是他让我惹上了麻烦。” “斯库特,放开他。...
我此后的学校生活和开学第一天相比并没有起色。实话实说,每天就是没完没了的项目课程,慢慢积累形成一个单元。在这个过程中,州政府在我身上花费了好几英里长的作业纸和蜡笔,试图让我领悟群体动力学的真谛,可谓用心良苦,但收效甚微。第一学年快要结束...
果然不出我所料,我没完没了地在杰姆耳边唠叨,他终于不再固执己见,我们的演出暂缓下来,这让我松了口气。不过,他还是坚持认为,阿迪克斯并没有制止我们演下去,因此我们就可以照演不误;即使阿迪克斯明说了,他也可以想法子糊弄过去:只要把剧中人物的...
杰姆问阿迪克斯,我们能不能到雷切尔小姐家的鱼塘边跟迪尔一起坐上一会儿,因为这是迪尔今年在梅科姆度过的最后一个晚上。“可以啊,”父亲说,“代我向他告别,就说我们等到明年夏天再会。” 在我们家的车道和雷切尔小姐家的院子之间有一道矮墙,我...
此后足足有一个星期,杰姆变得喜怒无常,也不怎么说话。我试着像阿迪克斯曾经建议的那样,钻进杰姆的皮肤里,像杰姆一样走来走去:如果我独自在凌晨两点钟潜入拉德利家的地盘,第二天下午恐怕就得给我操办葬礼了。于是我就让他一个人待着,不去惹他。 ...
那年的秋天出乎意料地过渡到了冬天,就连梅科姆资历最深的预言家也琢磨不透到底是什么原因。阿迪克斯说,这年冬天有两个星期是一八八五年以来最冷的时节。艾弗里先生说,罗塞塔石碑上写得明明白白:如果小孩不听父母的话,或者抽烟打架,季节就会一反常态...
“你把话给我收回去,小子!” 这个命令,是我冲着塞西尔· 雅各布斯吼出来的,从那以后,我和杰姆有段日子很不好过。我把拳头攥得紧紧的,时刻准备挥出去。阿迪克斯曾经警告过我,如果再听说我跟别人大打出手,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。他说我已经长大...
阿迪克斯身体有些衰弱——他都快五十岁了。我和杰姆问他怎么会这么老,他说他起步晚了,这让我们感觉他各方面的能力以及男子气概都因此打了折扣。他比学校里与我们同龄的孩子的父母亲都要老,每当同班的孩子说“我爸爸如何如何”的时候,我和杰姆都想不出...